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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觀眾朋友晚上好,歡迎看進正在直播的《新聞1+1》,說到關于食品藥品的這樣一個安全監管應該說這是大家最關注的,甚至說是最敏感的話題了。尤其是那些能夠上我們餐桌的東西,就更是天大的事了。最近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沒有聽到關于食品的安全問題了。
那正當我們都覺得,咱們的食品好像平安無事的時候,一則走私入境的違禁生豬堂而皇之地進入到屠宰場的新聞,再次引爆了公眾的焦點。那到底這樣的違禁生豬是通過什么樣的一種通道走私進來的呢?今天我們就先從這條通道說起。
解說:愛店鎮,位于廣西寧明縣,與越南諒山省接壤,而這里也被業內稱為走私豬的重要站點。
停車場管理員:豬全部是偷渡的,不經過海關的, 一天在這個地方,出一萬頭豬。
記者:從哪出。
停車場管理員:從那上面下來的。
記者:從越南那邊出。
停車場管理員:嗯。
解說:據了解,越南生豬的價格比中國生豬,每公斤要便宜4塊錢左右。越南生豬走私到中國,一般要經過越南收購商、中國中介商和中國內地豬販子幾道手,最后偷運到中國內地的屠宰場。
貨車司機:哪里都拉,有時拉成都,有時拉重慶,有時拉昆明,也時候送廣東的也有。
解說:那么,越南的豬,是怎么繞過正規的愛店口岸,偷渡進入到我國境內的呢?
記者跟隨豬販子,來到了愛店鎮背后的一條非常隱蔽的小山道,一些豬販子正趕著豬沿著這條小路進入中國。
記者:這離越南有多遠。
謝老板 豬販子:從這里下去300來米。
記者:300來米就是越南。
謝老板:嗯。
解說:據介紹,這里是愛店鎮離越南最近的一條走私通道,他們把越南生豬趕過來,再通過拖拉機轉運到大車上。但要通過這條走私通道,需要支付買路錢。
記者:這是什么錢。
謝老板:買路錢,56頭豬,2000來塊。
解說:所有的越南生豬,都是通過這些走私通道偷渡到中國的,當地人把走私通道稱之為“碼頭”,其中最有名的是叫那呼屯的“碼頭”。
豬販子 謝老板:那個(那呼)村里面的碼頭,一年(收買路錢)就是一兩千萬(元)出貨好出的還不止這個數,拿著袋子裝錢就可以了。
李明 央視記者:據他們介紹,這個通道是2012年,一個私人老板出錢修建的,這個路大概有2公里左右,直通越南的貨場,他們把走私通道當做一門生意來做。開了這條路,就能收買路錢。
解說:除了那呼屯的這條通道,在愛店鎮沿著中越廣西沿邊公路往東走,還可以看到其它的小山道,這些小道都是走私通道。
記者:愛店有幾個通道。
謝老板:20多個。
記者:光愛店就有20多個(走私)通道。
解說:據了解,2000年修建的廣西沿邊公路,全長814公里,沿途東興、愛店、龍州等縣與越南接壤。
李明:愛店為什么走私里面,它的量最大?一方面是因為愛店鎮這個地方離越南最近,第二交了這個保障費,車基本上暢通無阻,不光走私越南生豬,其他的東西也走,只要什么賺錢他們都往外走私。比如說還有凍品,冷凍的牛肉、豬肉、海產品,基本上大家都參與這門生意,就是家家戶戶都會有農用拖拉機,每天晚上都開著農用拖拉機幫助運輸這些走私的東西,基本上一車一晚上幾百塊錢,所以他們當地的人,也把它當做一門職業,賺錢的來源,所以他們也沒有人說舉報。
主持人:一個小鎮,這么多人參與走私,難道相關的部門沒有一點點察覺嗎?那讓大家能夠對這樣一個小鎮有更多的了解,我們先來看一個地圖,通過這個地圖可能我們會對這個愛店鎮有一個大概的地理位置的了解。
我們來看,接壤,是跟越南祿平縣接壤的,這兩個地方挨得非常近。重點是,這樣的一條邊境線,愛店鎮的邊境線全程25.5公里,在這條邊境線上我們看到,記者也告訴我們了,有20多條走私的通道,那換算一下,走私通道有多密集,甚至有一些老板是自己花錢來修路,因為他覺得,花錢的錢沒問題很快就能賺回來。
那為什么相關的部門對此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呢?這個問題是今天我們所討論的重點。而首先我們想請教專家來問問,當這些違禁的生豬進入到了我們的市場之后,到底會對我們的市場產生什么樣的風險,會對我們的食品安全產生什么樣的風險。我們要電話聯線中國農業大學食品學院的副教授,朱毅教授。朱教授,您好。
朱毅 中國農業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工程學院副教授:您好。
主持人:這些違禁的生豬,到底會對我們的這個餐桌產生,什么樣的危害,對我們整個這個生豬的市場會產生什么危害?
朱毅:以前是走私冷凍肉品,現在都公然走私活豬了,走私肉的生意看來是越做越離譜了。之前呢,我們說僵尸肉引爆了大家的情緒,但是這一次估計走私活豬是未必能夠引起大家的那種公憤的。有的人還會說,畢竟是活的嘛。實際上呢,走私活豬的風險更高,沒有經過檢驗檢疫,它很有可能會攜帶口蹄疫等傳染病的病原體和寄生蟲,病的豬,還有沒有經過摘除淋巴結、甲狀腺的這些豬肉都有可能走上我們的餐桌,危害我們的健康。任憑這些走私的活豬長驅直入,不出事是僥幸,出事是必然,時間問題,既是養豬人的痛,也是我們吃豬人的風險。
主持人:剛才您說到了,如果它攜帶了像口蹄疫這樣的一個疾病,其實會是一個具有高度傳染性的危害。
朱毅:是的,對。
主持人:那我想知道,它如果進入到了屠宰場了,進入到市場當中,它會傳染其他的豬嗎,是不是那些沒病的豬也會被它傳染了。
朱毅:對,口蹄疫是年年都會有,是世界上各國重點防范的傳染病,很難根除,一點發生,如果延誤了早期的撲滅,疫情經常迅速擴大,造成不可收拾的那個局面。我們國家是把口蹄疫排在一類動物傳染病的第一位的,而越南呢,在2003年的時候,就已經作為疫區不得去進口它的這個活豬了,到現在也沒發現它符合疫情解除的條件。
主持人:但是確確實實我看到好像最近兩年,越南的這個口蹄疫的新聞事件少了一點。我想問,是不是說,假設越南現在已經沒有這種口蹄疫的疫情了,那我們對它的這個進口的禁令就可以取消了?
朱毅:越南也說我們國家發生過豬鏈球菌病的疫情,我們現在也沒有了,它也不準我們中國的豬肉進口越南。而且口蹄疫是很難根除的,沒有報道不等沒有。
主持人:我覺得您這句話說的真的是一針見血,沒有報道不等于沒有,因為這樣的一個傳染性疾病是非常難以根除的,所以由此可以看到,從越南走私這樣的違禁生豬,它的危害到底有多大,這種看不見的危害,可能就會出現在你的餐桌上。
好,那為什么這條鏈條,會這么通暢,他們是怎么樣用如此順暢的一條通道,進入到我們的屠宰場,再進入到市場當中的呢,我們接著往下看。
解說:從越南走私進來的生豬,為何能在廣西招搖過市?甚至面對多個部門聯合執法檢查時,還能暢通無阻?
黃老板 中介商:你想被捉了一車你那車值多少錢我們賠你一倍的錢,20萬(元)就賠40萬(元)。
解說:這個黃老板不僅是當地越南走私豬的中介商,還是一個“保車人”。只要交了保車費,“保車人”就能保證走私入境的越南生豬,安全通過執法檢查。
就在記者跟隨走私生豬的貨車,快到達寧明高速收費站的時候,記者看到有執法人員正在設卡檢查運輸生豬的車輛。正常情況下,這些越南走私豬都沒有經過檢疫,是不能通行的,執法人員只要查看他們有沒有檢疫證明就立刻真相大白。但出乎意料的是,執法人員并沒有索要檢疫證明,而是看了一下車牌號就放行了。
央視記者:因為(收費站)旁邊有交警的車,這邊有很多豬販子,也是豬販子專門開路的馬仔,他們就跑過去了,拿出一大堆單子,看這個單子,當時我也不知道這個單子是干什么的,我就走過去看看,看看交警他剛開始以為我也是那些豬販子中間的一個,他就問你有沒有單子。
執法人員:你有單嗎。
記者:還沒有單。
執法人員:沒有單我們在處理違章你不要圍觀。
解說:那么,執法人員所說的單是什么呢?
中介商黃老板:那個就是車牌單啊,那個單要2萬8,是我們花錢買他。(交)2萬8就沒有哪個,單位攔你了他有四個單位在那里設卡捉的交警也捉,打私辦的也捉,邊防也捉,縣公安局也可以捉。
解說:另一個走私越南生豬的中介商鄭老板也告訴記者,他每出一車越南生豬要繳納3萬元的保車費。
記者:給保人。
鄭老板:保貨出去的(人),你不要問這個了。給那個帶路的(人),保你上高速的人。不然這個豬怎么出得去。
解說:那么,交了保車費以后的走私生豬,又將前往哪里呢?
央視記者:這個車上了高速以后,我看了一下沿途沒有什么檢查,當時坐了27個小時,這個大貨車開到四川成都市一個叫邛崍的一個地方,有一個食品廠叫金鐘食品有限公司。
解說:記者在這個叫金忠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的官方網站上看到,這是一家有著上百家鮮銷連鎖店為一體的國家級農業產業化重點龍頭企業,年屠宰能力200萬頭,公司產品包括“金忠”牌冷鮮肉、分割肉、豬副產品等,公司的年產值達到30億元以上。
這家自稱:“成為消費者信得過的國內著名肉類品牌”的企業,面對一車來自越南的走私生豬,又會經過怎樣的檢查程序呢?
央視記者:國內收豬的環節是這樣的,貨主一般到一個養豬場去收豬,養豬場會叫當地的檢疫人員過來,通過檢疫以后開票,開票以后裝豬,送到屠宰場去。先把這個檢疫票交給屠宰場,屠宰場看到你的檢疫票再核對你的豬,這樣確定豬合格以后才收這個豬。但是聽司機說(金忠公司)這些屠宰場都不需要檢疫票,不通過檢疫,直接就收豬了,屠宰了以后肯定就直接上了老百姓的餐桌。
主持人:從違禁生豬,到老百姓的餐桌,這之間有多長的距離呢,我們特別做了一個PPT,我們來看一下,非常清楚。從越南生豬到流向餐桌,第一道關是邊檢,剛才我們看到了這個邊檢的關,大家剛才也在片子當中找到了依據,很多人開通了走私通道,繞了,好沒走邊檢。那再來看看聯合執法,聯合執法這塊呢我們會發現,沒有檢驗證明的車照樣能過,因為他們交了保車費,有很多的保車人保他們。再來看第三道,沒有那些檢驗檢疫證明的,或者說做了假的檢驗檢疫證明的豬肉,也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入到屠宰場。那由此這三道關卡都沒有堵住,進入市場就不是一件難事。那再進入餐桌呢?好像就更容易了。
為什么在這個管理的一條鏈條當中會一步失守,步步失守呢?我們繼續來請聽中國農業大學的食品學院的副教授朱毅教授。朱毅教授,剛才短片中其實我們重點看到的是那個聯合執法,你看有打私辦,有邊檢的,有公安的,有交警的,為什么聯合執法都能夠讓這個漏洞這么暢通,都沒有人意識到,這有問題?難道說,這聯合執法的所有部門的人都被買通了嗎?
朱毅:因為它這個,就是走私活豬,或者是走私豬肉這個環節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地下體系,既然成了一個體系,它的抗風險,反偵查的能力就特別的強,所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道高一丈,魔高一尺,所以肯定是這個聯合執法也是有難度的,這一點我們是要客觀承認的。不過呢,平心而論,杜絕這個越南的活豬入境肯定還是有辦法的,畢竟它入境運輸進來的時候,它必須要通過公路吧,它必須要通過一些高速路口吧,封堵肯定是不存在技術問題的。在那個邊境上那么長的線,你剛才說的,有很多走私通道,還有自己挖地道,可能堵不住,但是走到咱們自己的地界上來了,在高速公路上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嚴防死守能夠做得到的,這是愿不愿意的問題,而不是做不做到的問題。
主持人:有啊,我們看到聯合執法啊,這四個部門都在那執法呢,還是沒堵住。
朱毅:人家在那,就是在眼皮子底下,當做沒看見,假裝沒看見。要想進不來,我覺得問題還是關鍵,所有的聯合執法,不讓它走進來,這個就像超生一樣,不生下來是關鍵,一旦生下來了就不好管了,再咱們聯合,你什么都跟上,你還是不是那么的好治理。目前呢,你看封堵是否死守了,那個地方是有難度,確實我們要承認,攔截的這個地方形同虛設,巡邏的這個地方也是在走過場,所以只能是所有的人,你剛才說的聯合執法部門全部都像探訪南京路上好八連 “拒腐蝕、永不沾”,至少大批量的,一晚上一萬多頭豬跑進中國來的這種事情,是不能夠發生了。
主持人:您的意思就是說,得讓每一個人,他們自己都能夠有堅強的意志,能夠抵擋住糖衣炮彈。
朱毅:是。
主持人:他們才可以保護住我們的食品安全是嗎?
朱毅:是,而且現在肉類打私已經常態化,肉類走私它已經常態化、普遍化,年年有,月月有,經常會看到他們是專項打擊,專項打擊已經不夠了,打擊要常態化、普遍化,365天一天都不能少。
主持人:好的,謝謝朱毅教授。一天都不能少,那前提得是我們是不是在這些管理的環節當中的每一個管理者,都能是鋼鐵長城。那為什么聯合執法依然不能力堵住這個漏洞,為什么聯合執法依然對于現在的這個違禁的生豬的走私無能為力,這個問題,這個大大的問題還在這,還沒有解決。
那好,接下來我們再來看看,除了違禁的生豬問題,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更猖獗的走私。
解說:2014年1月28日,一位網友以“越南生豬偷渡入境猛如水”為題,在人民網地方領導留言板上給廣西壯族自治區崇左市龍州縣委書記留言,反映了當地中越邊境生豬走私的問題。
一個月后,官方回復意在從源頭上遏制走私行為。但事實上,從2004年農業部就明確禁止從越南進口生豬,越南生豬走私進入國內的消息就一直不斷。
2015年,中國青年報再以一篇題為《廣西一起檢疫案揭開越南生豬走私利益鏈》的報道,揭示了越南生豬走私已形成完整“地下體系”。
報道顯示,犯罪嫌疑人沒去現場就能開出56份產地檢疫合格證。近年來,中越邊境生豬走私現象備受關注,這起典型案件揭開了豬肉走私背后的相關利益鏈條,暴露出檢疫、屠宰等監管環節的節節失守。
警方:把后門打開。打開后門。隨便拿一件。
嫌疑人:好。
警方:這是什么東西?
嫌疑人:不知道。
警方:印度,生產時期。
嫌疑人:生產時期是。
警方:有嗎?
嫌疑人:原產地,原產國家,印度。
解說:這是2015年6月,長沙海關在一冷庫內查貨大量涉嫌走私的凍品現場。在冷庫里,存放了大量牛肉,牛副產品,雞爪雞翅等冷凍品。
楊波 長沙海關緝私局副局長:走私團伙先在國外訂貨,然后從國外,從印度或者從美國發貨到香港,然后在香港拼柜,然后再中轉到越南。到越南以后,然后運到中越邊境,通過螞蟻搬家的方式,繞越設關地,然后走私進來。
解說:為什么走私分子會選擇從中越邊境偷運走私凍品入境呢?
這是位于廣西東興與越南芒街之間的北侖河,也是一條界河,將中國和越南相隔,而北侖河最窄的地方大概只有二三十米寬。
辦案民警:這個河比較窄,河水也比較淺,它還有漲潮與落潮的這種情況,實際上越南那邊的船,要過來很容易,不到1分鐘它就可以到我們中國這邊的水域,靠我們的岸。如果說我們的警察,我們的執勤人員去,他馬上就可以退到河中間,這個時候你追,不妥,為什么?馬上就可能到越南那邊去了。
主持人:所以最后,我們還是想特別想,請您朱毅教授,請問一下,怎么樣堵住這個管理的漏洞,您有好的方法嗎,教授?
朱毅:食品安全監管體系正面臨一個新的挑戰,以前是國內食品安全的問題需要解決,現在輸入性的食品安全問題也要解決。而且在監管職能要三合一。現在自己家的豬能夠摁住了,走私的豬還摁不住。
主持人:好的謝謝,謝謝朱毅教授今天接受我們的采訪,我們想說,那些豬肉“洗白了”,進入到我們的餐桌,但管理的鏈條當中,為什么會有一些人黑了心,卻依然得不到懲罰?我們的記者調查很清楚了,倒查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了吧。